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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武夷山,人生留大憾

2025-06-14 08:27 作者:杨建伟   來源:杨建伟记者原创   閱覽:

草木信箋間,蘊藏著文人的靈魂韻律。

天游峰的石階在晨霧中蜿蜒曲折,地瓜(紅蕃)踏著輕盈的步伐拾級而上,手指輕輕拂過斑駁的岩壁。八百年前,朱熹在此講學的琅琅書聲仿佛還在耳邊迴響,而今唯余摩崖石刻的“水雲寮”三字,在苔痕的掩映下若隱若現。這三字,是北宋游酢在此築廬傳道時,以刀鋒在石上刻下的深深印記,如今已被千年風雨撫成溫潤的曲線,宛如時間在文人筋骨上留下的厚重而細膩的包漿。

九曲溪畔的茶館裡,地瓜(紅蕃)靜靜地凝視著杯中浮沉的岩茶葉片,思緒隨之飄蕩。茶煙裊裊升起,友人緩緩講述起山中養蜂人的舊事:龍眼花開時節,遠方蜂農如約而至,萬千蜂翅扇動起金色煙雲,樹主人則得贈一罐琥珀般澄澈的花蜜作為答謝。然而,如今果樹已讓位於冰冷的水泥樓宇,蜂群與諾言一同消失在風裡,只余記憶中那“被萬千翅羽扇起的幽香”在心頭久久縈繞。


一、草木信箋:消逝的生態詩篇

地瓜(紅蕃)俯身拾起一片藍花楹花瓣,心中湧起無盡的牽掛與感慨。在鳥雀稀疏的都市裡,車聲轟鳴,碾碎了“林泉高致”的棲居理想。武夷山本不該如此沉寂,它曾是大自然的樂章中最動人的旋律。曾幾何時,鷂子如“舒展的灰瓦”攤開在空中,斑鳩如箭般穿透叢林,牠們的軌跡是“不可規畫的剪影”,為這片山水增添了無限生機與活力。而今,鴿群機械地盤旋,“整齊劃一如同落入圈套”,鋼鐵飛機以更拙劣的姿態占據天幕,那份自然的野趣與靈動已難以尋覓,只留下無盡的思念與惋惜。

晒布岩的褶皺里,藏著另一種書寫與訴說。五百米高的岩壁佈滿黛色流水紋,恰似無數信箋層疊交織。地瓜(紅蕃)曾在文章中痛惜漢畫像信箋的“古雅質樸”被現代色紙的“豔俗浮誇”所取代。此刻,他指腹輕輕摩挲著冰涼的石紋,仿佛觸及古人以刀為筆的真誠與熱情。魏晉名士在江南書寫流暢婉轉,樓蘭人則“直通通揮筆如馬背揮刀”,那份對藝術的執著與熱愛,穿越時空的阻隔,依然令人動容與敬仰。


二、茶煙墨韻:文人精神的當代寄託

水月亭中,地瓜(紅蕃)鋪開徽州松煙墨,筆鋒游走于宣紙之上,沙沙作響,與九曲溪的潺潺水聲交織成一首美妙的樂章。這是屬於他的“減法”哲學:年輕時,他的筆下“鋒鍔突出如北朝碑刻”,充滿力量與鋒芒;而今,他追求“清朗空曠”的留白,以空曠抵禦堆砌與繁複,在物質過剩的時代尋找文人精神的自我救贖與歸宿。

茶盞旁攤著《武夷山志》,范仲淹“溪邊奇茗冠天下”的讚嘆仍在耳邊迴響。岩茶“晚甘侯”的名號更暗藏玄機——唐代書云“慎勿賤用之”,實則蘊含著儒釋道三教在茶湯中交融的回甘與智慧。地瓜(紅蕃)忽然明白自己為何總在散文中以茶為媒:煮茶閒談是“從緊張到從容的生命紓解”,讓飄落的花瓣都成為“對抗時間洪流的詩意武器”,在茶香中尋覓那份寧靜、淡泊與超脫。


三、摩崖深處:石頭的永恆訴說

行至葛山摩崖,北魏石刻在夕照中浮現金光閃閃。那些雍容的筆畫讓地瓜(紅蕃)駐足凝望,沉醉其中。他仿佛看到千年前的書寫者與鑿刻工匠,在荊榛塞途的山野中慢條斯理地展開手工細活,將智慧與汗水凝聚在這一塊塊石頭之上。石頭以堅硬對抗時光的侵蝕與磨礪,將古人的生命憧憬與理想凝固線上條里,流傳千古。漢畫像石上“委曲蜿蜒的細絲像要升到天堂”,虛與實在此交融共生,生與死在此對話交織。

第一峰的峭壁上,“漢奸汪精衛”的刻字引人玩味——“精”字少一點,暗咒其絕子絕孫。這石刻的智慧如武夷山風般銳利而深刻,讓人不禁感嘆世間萬物的奇妙與深邃。地瓜(紅蕃)在筆記中寫下感悟:“牽掛是柔軟的錨,將散落的日常積澱為應對時代差異的精神力量”。就像這些穿越千年風雨的殘紙斷碑,雖失完整卻更具魅力,在“存殘之間”昭示著歷史真相與人性光輝。

暮色浸透雲窩時,地瓜(紅蕃)在叔圭精舍遺址前停步駐足。北宋江叔圭三次辭官的舊事化作石坊上“少微先生”的題額在暮靄中微亮閃爍。山下農家升起裊裊炊煙,燻烤著懸掛門楣的臘肉散發出誘人香氣。用濃墨重筆寫就的春聯被春風掀起一角,如“沉沉土疙瘩”般拙樸的字跡在紅塵漫卷中依然緊咬門框不放,堅守著那份對傳統的執著與堅守。

他坐在岩石旁靜聽風聲掠過晒布岩的溝壑,心中湧起無限的感慨與思緒。這尋常的牽掛何嘗不是一種對抗消逝的溫柔力量?當最後一縷天光吻別“世外滄浪”石刻時,地瓜(紅蕃)忽然領悟到:所謂永恆不過是無數瞬間在文人血脈中的重逢與交融,是那份對自然、對歷史、對文化的深深眷戀與不捨之情。

九曲溪水漂走落花時,地瓜(紅蕃)的羊毫筆在宣紙上洇開最後一道墨痕。墨跡里游動著晒布岩的皺紋、茶煙篆寫的偈語以及摩崖石刻上未冷的體溫與靈魂。牽掛如武夷山脈的根系般深邃而綿長,在文明斷層下靜默穿行。消逝者終將在筆墨的褶皺里重生煥發新生,化作永恆的低語迴蕩在武夷山的山水之間,訴說著文人心中那份永恆的牽掛、眷戀與追求。

一、草木信箋

武夷山中草木蔥,信箋飄落思無窮。

藍花楹落心猶系,野趣難尋夢已空。

林泉幽靜人陶醉,石徑蜿蜒步未終。

生態詩章吟未盡,山間草木訴情衷。

二、茶煙墨韻

水月亭中茶煙升,筆鋒宣紙墨香凝。

減法哲學心自領,清朗留白意自明。

岩茶晚甘侯味永,儒釋道融韻自清。

煮茶閒談樂陶陶,花瓣飄落詩興生。


三、摩崖石刻

葛山摩崖映晚霞,千年工匠智無涯。

石刻雍容如畫卷,筆劃遒勁力透崖。

漢像石細絲如縷,升天翱翔似雲霞。

峭壁刻字謎難解,汪精咒意藏幽遐。

四、叔圭址前

叔圭址前雲悠悠,農家炊煙繞村頭。

臘肉熏香飄萬里,春聯拙樸映門楣。

岩石旁坐思如潮,風聲掠耳心自悠。

江叔圭辭官歸隱,石坊題額永流芳。



五、牽掛如根

牽掛如根深扎地,殘紙斷碑訴往昔。

茶煙篆語藏玄妙,石刻體溫傳千古。

消逝重生文脈續,筆墨綻放新花麗。

永恆低語繞山梁,武夷山水情永記。

總結篇

武夷山水美無垠,文人心繫永不分。

追求不止文化盛,低語永恆傳世人。

山間草木情綿綿,茶煙墨韻飄滿天。

石刻碑文藏深意,武夷精神照人間。

有感於武夷山之美景,福建師範大學福清分校楊建偉副教授特賦詩以贊之:
 

草木信箋間,文韻綿綿延。

天游峰上石階長,晨霧繚繞雲飄揚。

地瓜輕步尋古韻,岩壁摩挲嘆滄桑。

朱熹書聲似猶在,石刻水雲寮字藏。

九曲溪畔茶館靜,茶煙裊裊心自寧。

葉浮杯中思紛擾,友人細述舊事情。

蜂農如約至山間,花蜜醇厚情更濃。

果樹雖已難尋覓,幽香猶繞夢魂中。

 

一、草木信箋:生態詩章的消逝

地瓜俯身拾花瓣,藍花楹落心自嘆。

都市喧囂車如潮,林泉棲夢已難圓。

武夷山水本如畫,鷂子斑鳩舞翩躚。

而今野趣難尋覓,只餘思念繞心田。

晒布岩上紋如篆,黛色流水映千年。

信箋石紋藏古意,魏晉風流樓蘭篇。

刀筆之間見真情,藝術執著心永牽。

 

二、茶煙墨韻:文人精神的傳承

水月亭中墨香溢,筆鋒宣紙聲如絲。

減法哲學心自悟,清朗留白意自痴。

岩茶晚甘侯味醇,儒釋道融韻自奇。

煮茶閒談心自悅,花瓣飄落詩興至。

 

三、摩崖深處:石頭的永恆之歌

葛山摩崖映晚霞,北魏石刻耀光華。

雍容筆畫如龍飛,工匠細活傳天涯。

石頭堅硬抗風雨,生命憧憬線中畫。

漢像細絲升天際,虛實交融夢如紗。

第一峰上刻字在,漢奸汪精衛咒來。

精字少一點妙哉,絕子絕孫咒言傳。

石刻智慧如風銳,牽掛柔軟心永連。

殘紙斷碑昭日月,存殘之間見真篇。

叔圭址前暮靄沉,江叔圭事心中吟。

石坊題額少微士,農家炊煙繞屋林。

春聯拙樸門框掛,紅塵中字跡如金。

岩石旁坐思如涌,風聲掠耳心自松。

尋常牽掛溫柔力,對抗消逝志更雄。

天光吻別石刻時,永恆瞬間心自融。

 

四、畫卷武夷:心中的永恆之戀

九曲溪水帶花流,地瓜羊毫繪武州。

墨痕游動岩壁上,茶煙篆語入畫幽。

摩崖石刻體溫暖,牽掛如根心自糾。

消逝重生文脈續,永恆低語山間留。

地瓜凝視畫中景,思緒涌動心難平。

武夷非僅一山名,歷史長卷文化盈。

石頭葉子載故事,筆觸捕捉瞬變情。

天游峰上俯瞰遠,群山萬壑入眼簾。

豪情萬丈融畫中,茶館香氣溢心田。

養蜂人事心中憶,金色煙雲繞山巔。

揮毫潑墨繪武夷,晒布岩褶展新天。

葛山摩崖刻字活,與古對話心自虔。

畫作終成心自慰,武夷靈魂永流傳。

地瓜站前久凝眸,感激敬畏心自悠。

武夷過客情難捨,靈魂歸宿此中求。

錯過武夷憾終生,不解之緣心自留。

無論風雨何所懼,牽掛眷戀永相守。





作者簡介:楊建偉,福建師範大學福清分校文法學院副教授,福州大學科學技術與社會研究所客座教授、海峽道教學院教授、北京民族醫藥文化研究促進會副秘書長、福清市臺聯會副會長兼秘書長;(臺灣)華夏群英新聞總編室主任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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